偌大宫殿一瞬寂静。
凤鸢久久看着萧璃,他的神色那么平静,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忍。
她问:“陛下说的妻,是什么妻?”
萧璃平静地开口:“你居凤栖宫,她住太渊宫,两不相干。”
不相干?
凤鸢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她语带讽刺,却更加悲哀:“陛下,拥有同一个丈夫的两个女人,能不相干么?”
萧璃皱起眉,不悦道:“她为凡人,你是凤凰,只要你不去打扰她,自能互不相干。”
凤鸢微微睁大眼,心口深处的冰凉一点点蔓延。
见她不说话。
萧璃深深看了她一眼,又道:“素婉本不愿上这九重天,是本帝君舍不得与她分离,你为天后,莫要不识大体。”
那话里的警告和爱怜,如刀一般插入凤鸢心口。
她还能说什么?
凤鸢颤颤移开目光,看着这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被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太渊殿。
这一刻突然觉得,自己的存在,是多余的。
退后两步,她转过身,一言不发的离开了。
同样,萧璃没有挽留她一句。
走出殿外,一片花瓣打着卷落到凤鸢脚下。
原是起风了。
回到凤栖宫,早有一人坐于殿中等待。
来人雪发苍眸,正是司命星君。
凤鸢有些惊讶,司命星君掌管星宿命轨,地位超然,无事不出斗星宫。
“星君。”凤鸢上前见礼,“不知星君找我何事?”
司命星君受了礼,声音毫无感情:“我看到帝后星即将陨落。”
一句话,砸得凤鸢懵了一瞬。
回过神,她露出一个苦笑:“看来我的确无药可救。”
“三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,嫁给萧璃是一件错事。”司命星君走近一步,苍眸注视着凤鸢。
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,离开他,尚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凤鸢心颤了颤,垂下眸没有说话。
计时的沙漏“沙沙”流淌。
司命星君抿紧了唇,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“帝后星陨落事关重大,我不能对天帝隐瞒。”
说完,他带着莫名的气愤迈步就要离开。
凤鸢急忙拉住了他:“星君,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,这件事还请让我亲口去说。”
司命星君紧了紧手,看着她恳求的眸子,心口一顿,终是点头。
司命星君离开后,凤鸢久久站在殿中,思绪混乱。
明鸾进殿的声音惊动了她,她转头看向这个从小便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。
莫名升起一个念头:“明鸾,你说……若他知道我活不久了,是不是就会推迟娶她?”
明鸾一愣,张了张嘴,满眼心疼:“娘娘……”
凤鸢猛然回神,想到自己刚刚说得话,一瞬狼狈。
“我胡说的。”
她摇摇头,满眼苦涩。
过了两日,凤鸢终于下定决心,准备前往太渊殿告诉萧璃帝后星一事。
太渊殿。
没在意仙娥异样神情,凤鸢前往后院。
刚到院门口,一道温柔女声让她脚步僵住。
“陛下,若我只能陪你这一世,你会如何?”
凤鸢探出头去,看着萧璃将一只牡丹插入女子云鬓,声音温柔而坚定。
“我会找到你,生生世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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