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，程浅婼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。

她怕是被这药性烧糊涂了，这样揭人伤疤，还不得被他狠狠磋磨……

果然，褚奕寒眼神晦暗地看了她一眼，冷笑了声，将她推开。

而后一把挥手拂掉了案上的书纸，冷冷吩咐：“衣服脱了，躺上去。”

程浅婼扶着书案才没倒下去，睁着迷蒙的眼问：“什……什么?”

她心头错愕，身体却因着这句话反应更加强烈。

褚奕寒抬眼幽幽地看着她，薄唇轻飘飘吐出三个字：“写婚书。”

程浅婼只觉得更加干渴了……

褚奕寒垂眸看了她一眼，眼中情绪翻涌。

他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，将人往书案上一推!

书纸哗啦散落了一地。

“啊!”程浅婼硌在冷硬的案上，吃痛地唤了一声。

她被撞得眼冒金星，还没反应过来，身上忽然一紧。

刺啦一声!

她的衣服竟被褚奕寒直接撕开，门户大敞!

空气冷凉，激得她身子一颤。

“二、二公子……”程浅婼混沌的思绪清明了些，下意识抬手要护住胸前。

褚奕寒眸色阴冷：“若不听话，今日你别想轻易离开。”

程浅婼浑身又是一颤，手立时顿住了。

她还得替嫡姐去圆房，身上不能有异样……

于是她紧紧咬住唇，屈辱地别过脸去。

书案之上，玉体横陈。

褚奕寒有如实质的视线一一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寸。

“别动。”褚奕寒懒懒勾唇，声音却已经染了暗色。

程浅婼浑身一僵，脸红得能滴水：“我没……啊!”

辩解的话还没说完，微凉柔软的触感忽然落在小腹上，令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。

她看过去，就见褚奕寒从笔架上挑了一支干净的紫毫笔，蘸了朱墨，在她肚子上写着什么。

“呜……”程浅婼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，浑身都绷得极紧，抖如筛糠。

褚奕寒自女人下腹落笔，直写到心口，写下一纸婚书。

朱红的小楷像胭脂烙印在她泛起淡粉的身上，艳丽至极……

程浅婼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，身体的浓香沁盈了整间屋子。

意乱之时，她睁着迷蒙的眼看向褚奕寒，梦呓般唤道：“姐夫……”

朱墨一凝。

褚奕寒眼中骤冷，猛地扔了笔：“滚!”

程浅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!

她想解释，褚奕寒却已操纵轮椅进了里间，便只能艰难地穿上衣服，挪着步子离开。

只是离开的路上，她又想起褚奕寒阴晴不定的性格，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她，会不会退婚……

若是退婚，只怕她和她的生母，都不会再有活路了。

若她的夫君是褚晟就好了，那样端方的君子……

这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她自己唾弃。

褚晟的她的姐夫，更是未来的夫兄，怎么能对他起这样的心思?

又过两日，京城下起濛濛细雨。

程浅婼思绪郁结，便独自去了湖边观景。

看着水面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般涟漪不止。

不知不觉间，竟然下起了雨。

雨丝风片润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衫，薄薄一层贴着，衬出窈窕身段。

一仆人撑伞过来：“婼姑娘，世子请您去听雨榭避雨。”

程浅婼心头一动，扭头朝一旁的水榭看去。

就见褚晟一身湖绿长袍立于窗前，神情淡淡地看向这边。

君子如竹。

程浅婼以自己的身份和褚晟仅见过一次面，难道……他记得她的吗?

心底的悸动在这一刻又冒出了头……

水榭。

窗边榻上，棋局行半，小炉煮茶。

程浅婼走进来，走上前低头轻唤：“姐夫。”

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。

程浅婼单独面对褚晟，又羞又怯，心跳渐渐急促。

褚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她衣物紧贴的身体，取了帕子和大氅递给她：“把头发擦干。”

程浅婼怔了瞬，接过：“是。”

她坐在榻上，披着褚晟给的大氅，拿着帕子偏着头绞发。

耳畔一时只剩下雨声和炉中茶水翻滚的咕噜声响。

程浅婼一双美目懒懒挑起，偷觑对面独自弈棋的男人。

小炉冒着氤氲热气，水榭里空气都是潮湿的。

目光也是。

“为何独自淋雨?”褚晟执着棋子抬眼问。

程浅婼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，仓促移开目光：“心情郁结，难以排遣……”

她心中藏着事，只胡乱擦拭着发尾，头顶还是湿的。